远形不如归 四

  当药师大步流星的走到于剑雪他们分别的路口时，便看到剑雪和吞佛气鼓鼓的坐在路得两边，活像一对闹了别扭的小朋友...不禁觉得好笑，同时八卦之心战胜了怨气~~收起板了一路的脸孔，药师笑的无比慈祥无比八卦，施施然坐到剑雪旁边：这是如何了？

    本来~~如果没有吞仔最后的那下绝地大反击的话，剑雪大可以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给药师讲一下自己骗到心机魔的丰功伟绩...但是...现在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于是只能无语问苍天的看一眼药师，颇为无奈：一言难尽

  吞佛不咸不淡的朝剑雪看了一眼，药师顿时点头称快：呼呼，这个表情够怨够晚娘！！

  可惜剑雪已经高兴不起来了，转头看见药师身后堪比超级制冷器改良版的羽人，略微有些吃惊,暗暗拉药师的胳膊：不要紧吧

  慕神医颇有深意的恩了一声，便没了后文...

  听的羽人周身更加凄冷三分..都快变成冰棒了..

  剑雪看着直皱眉，不过倒也不愿多管，起身拍拍身后的尘土，对药师道：不是要去找儒门龙首么？走吧

  恩~~来~~看看小谈子给的路观图~~

  接下来~~少艾拿着路观图走在最前面，吞佛甚是悠闲的紧跟在后，羽人颇为忐忑的走在第三，而剑雪则慢吞吞的落在最后...

  一行人成一字纵队走的默默无语，气氛很是凝重

  加之又赶上老弃的宠物改圈养为放养，几条长相个性皆甚是突出的大型动物纵情驰骋在中原大地上，所到之处怎一个颗粒无收民生凋敝生灵涂炭有弊无利了得？

  随着一群人愈发深入苦境中原的地域，入眼尽是田园荒芜，难民遍野的惨烈景象..剑雪一行接二连三的路过几个村镇，竟没碰上一家开门的酒店驿馆...诺大的街道上冷冷清清，一个妇人抱着幼子坐在早已人去楼空的屋檐下，满身的污垢，眼神惊恐迷茫，不知所措。剑雪见状心生不忍，上前分了些干粮与他们。药师眉头紧锁，满心医者慈悲却也无能为力...

  魔界乱世，人间又是炼狱一劫，一个普通人的力量，如何能够阻止铮铮而来的铁蹄？如何能够保护心心念念家园与希望？苍茫大地，一次又一次的染上仁者的鲜血，却难以换的一个太平安定的世界。
  武林不可一日无素还真，一次又一次的死而复生，一次又一次的苦痛与悲泣，百年的奔波，无尽的孤寂，究竟何时才能看到一个无争无战的盛世？
  壮美河山，千秋万代，不变的是贪权夺利的野心，不变的是血洗山河的冷酷，不变的是一批又一批仁者智士无怨无悔的牺牲....
  天地之大，却不知一个人究竟推到哪里才不是江湖？才能守住微不足道的幸福。

  吞佛抬手拂过剑雪的脸庞，后者才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吞佛童子，汝可知，这一切皆是吾之过...是吾当时没能阻止汝。赦道开启，魔界乱世，一切皆因自己没能勘透这一情关..满心的愧疚化作泪水滚滚而下，剑雪泣不成声...因为他知道，假使时光真可倒流，他还是无法杀死那个人，下不了手，哪怕知道日后会是此等生灵涂炭，满目疮痍，却还是下不了手...

  如果这是汝的过错，那吾岂不是要去死个一两千次？吞佛略带笑意，声音带着魔特有的桀骜与蛊惑：该来的总是会来，当时就算没有剑雪无名，吾依旧会想方设法开启封印，此乃中原必经的劫数，汝大可不必自作多情把事儿揽到自己身上..

  吞佛童子，药师我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听你说的还像个人话...慕少艾上前拍拍剑雪：你看罪魁祸首都活的心安理得，小雪你的任务就是收了这妖孽，让他以后不要再耍心机为祸人间就功德圆满了~

  剑雪闷闷的点点头，后来觉得有点不对，接着又摇摇头，最后觉得似乎都不太合适，便不做声了
 
  吞佛看他颇为苦恼的样子，果然绷不住笑了出来，也果然被剑雪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一行四人走到快日落西山，才到得小谈路观图上所说的地方，但，环顾四周，深山老林，荒无人烟，方圆十里连个茅草屋都没有，哪里像是儒门龙首这样的人住的地方？

  药师又仔细研究了半天地图，发现图的最下面有一行小到不能再小的蝇头小楷：到达此处后找到龙首信物，便可入内。

  于是一行人又再附近扒了半天草，终于在一块巨岩上找到一枚小巧精致的龙纹图，药师凝神让羽人将手指按在龙纹之上，慢慢输了内力进去，片刻之后，果听啪嗒一声微响，洞天石扉，轰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众人不禁愕然，只见一片珠光之中走来一红色的身影，到近一看，竟是一妙龄少女，少女施施一拜：主人已恭候诸位多时，就请随仙凤入内吧

  巨石后竟是一片开阔地， 秋风飒爽，落叶飘飞，池塘之上残荷历历，满地黄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宛如地毯一般，剑雪抬头，又见一块白玉石上书：一派秋容。

  一行人随着仙凤不知走了多久，景致竟慢慢起了变化，与外面的草木荣枯不同，此处依旧杨柳依依，草长莺飞，繁花似锦，一双新燕于天空盘旋嬉戏，正是一排初春景象。剑雪跟着药师，见一棵杨柳下立有上等的墨黑太湖石一块，上书：三分春色。不禁愕然，儒门龙首真真如此了得，竟能控制四季之更迭，草木之荣枯。

  走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众人才看见一幢松木搭起的三角亭，外面垂着淡紫色和白色的纱幔，层层叠叠让人看不请亭中之人的真容.仙凤让众人在外稍等，自己往亭子里面去了，接着又有一批侍女匆匆进到亭中，厅内顿时人影憧憧，脚步细碎，一阵忙乱之后，众侍女鱼贯退出，才听得龙首大人一声儒音抑扬顿挫：凤儿,将纱幔卷起，请客人入内。

  仙凤依言卷起重重纱幔，不知从何处又出来一名青衣女侍，将园两边的灯笼依次点燃，园中顿时灯火辉煌，如同白昼。仙凤这才出来迎接众人...剑雪与药师对视一下，交换了心中的想法：好大的排场...

  亭中龙首正倚在白毛华椅上，手中团扇轻摇，一派逍遥气度，脸色柔和可亲，唯有一双金眸隐隐透着王者的凌厉：吾已接到月才子传书，知晓汝等来意，众人一路奔波，想必甚是劳累，就随吾一同到室内用晚膳吧。

  言罢，龙首起身，淡紫色的裙摆拖在地板上，摩擦出簌簌声响，剑雪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光可鉴人的紫发，只觉得前面的人如梦似幻，美好的颇为不真实。

  龙宿微微回身对仙凤交代：今晚吾等要用素斋。

  知道，都已准备好了。少女声音绵密柔软，惹人怜爱

  龙宿放心了，微微一笑，脸上晕起两朵梨涡，眉间紫色的儒纹愈见光亮醒目，更加现出倾国倾城的美丽容姿：如此甚好，去叫吾之好友前来用膳吧

  是。红衣少女得令匆匆而去

  龙宿转而对剑雪：听闻汝也是佛道中人。剑雪被问得莫名其妙：是

  龙首大人团扇掩面嫣然一笑，看的剑雪一怔：那汝定然与吾之好友颇为投缘...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佛剑在此做客啊！

   在三分春色内的晚膳远没有想像中的豪奢繁复礼节众多，一桌人，几道清淡别致的素菜，众人皆秉成儒门传统食之不语，一时席间仅有被盘碰撞轻微声响...

   佛剑大师坐在剑雪左边，法相庄严，神情肃穆…吞佛见小雪满脸热切崇拜的看着他，心想暴力和尚这身行头果然很懵人…

   这时仙凤端来一盘奶香娃娃菜，龙首亲自抄刀为众人切分，传说中拿笔时宛若白玉的手拿起菜刀同样不含糊…啪啪几下，白菜应声而裂，竟是如花朵般，四散而开，手法精妙干脆利落，一看便知是个中好手…

   饭后龙首邀药师内堂一叙共商剑雪病情，吞佛一脸理直气壮的也跟了进去，剑雪冷哼一声转身独自往花园去了～

   龙首看着这对名满苦境的第一冤家感慨万千，比起这隔了一番生死几度轮回的两人，他和那位小气腹黑的道教先天真可算是苍天怜见劫后余生…虽然曾经厮杀如仇敌，还差点弄出阴阳两隔遗恨终天的惨剧…不过总归是回首一笑泯恩仇，相偕长生共白头的圆满结局，龙首大人想到这儿不由对吞佛产生了如革命战友般的悲泯之情，心说虽然此魔比自己当年的青春叛逆期还混蛋不止10倍，但他们家小剑雪也比剑子老道心软痴情了不止20倍啊，于是龙首华扇掩面嫣然一笑自信满满的总结曰：还是有希望嗒…

   如前辈一般亲切的拍拍吞佛的肩，华丽无双的疏楼龙宿儒音婉转悠长：年轻人…好好加油吧～虽后经仙凤纠正，是年轻魔，但龙首大人两道紫眉轻颦许久后还是坚持：年轻魔太不华丽了…吾不要说那么不华丽的词…

   剑雪走今进花园的时候正好遇见佛剑大师在树下打坐，心中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却见佛剑睁开眼目光平和的对他道：剑雪小友，请过来一叙吧。

   其实佛剑在很早的时候就知晓剑雪其人了，只不过那时的剑雪还不叫剑雪，而叫作鸠磐神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族…作为一个本该毫无私情任务为天的魔族，他无疑是个异端：他质疑着自己的种族…质疑着那个无情无爱的世界，他试图在人间找寻答案，关于生于死爱与诚的答案，却始终不得…

  在人间百年的流浪使他几乎被寂寞吞噬殆尽，苍凉的内心空无一物，唯有那些无解的疑问。

  幸好他遇见了一莲拖生，佛剑依然能记起自己第一次随天佛去到万盛严时，见到那位黑发飘然的佛者似乎能消纳所有黑暗的墨色双眸，那时一步莲华刚刚在一群年轻的修行者中展露头角，而那位有着宝蓝色长发和奢美容颜的即导师，还是个喜欢躲在一步后面睁着圆润可爱的大眼睛满脸好奇的偷看佛剑他们的小孩子…

   那次见面后不久一莲托生便为鸠磐神子强转命格，又设计坑了吞佛童子一把，终于耗尽功体，迅速衰老而亡…再后来北域双邪的传说，那场另人唏嘘的宿命之战，都是编入苦境通鉴的经典，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剑雪看见佛剑眼帘微垂若有所思也不便开口，两人默默的盘腿对坐了一会，才听从回忆里复苏的佛剑道：久闻了…
   剑雪以为他只是客套，便也回以一辑：愧不敢当。大师深夜打坐，小心风寒露重有碍身体…剑雪很少如此操心他人，只是对佛剑，他有一种一见如故的亲切。
   汝，真的很像一莲托生…佛剑难得一笑道...

   剑雪一愣，随即愕然：大师与师尊相识？

   仅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汝与他当日对吾之言如出一辙…

   剑雪顿时百感交集：师尊有如剑雪再生父母…

   吾觉得一莲大师收到汝这样的徒儿也是幸运.

   吾...有负师尊重托！剑雪苦笑着摇摇头，面露黯然，这是他心中永远的愧疚。

   哦？佛剑眼帘微垂，颇有些不似一般僧人的桀骜气度：吾相信当出一莲大师不惜自费功体，想给汝的，是一个答案，而非一个任务。

   剑雪闻言一怔，微微躬身道：剑雪不解。

    佛剑目光悠长穿过茫茫夜空，语意平静无波：不动情怎知动情之苦，不如世怎知世人之艰，吾想，一莲大师是想让汝以人的身份去寻求答案吧”收回目光，佛剑目光炯炯，直视对面的少年正色道：剑雪，人世一遭，答案，汝可找到了？

   一瞬间剑雪脑中闪过无数恍若隔世的画面...一莲托生温暖慈悲的笑容，冰风岭上终年不歇的暴风狂雪，初雪微溶之时的梅瓣纷纷落在脸上时带着淡淡香气的触觉，还有吞佛童子在风中飘扬的长发，染红了半边天空...一切的一切最后却都渐渐归结为一句话，慢慢浮现在剑雪的记忆中：因为你还在...

   因为你还在，江湖的血腥俗世的肮脏，一切都不重要了...而自己又为什么因为一个名字而执着不已呢？
  
   恩...找到了...剑雪抬脸轻然一笑，如霜雪般纯净无垢：已经找到了。

   佛剑看着剑雪有些不好意的别过脸去抬手拭泪，也适时的起身：刚刚听龙宿说汝还有病在身，夜深露重，早点回去吧。

   剑雪闻言点头，对佛剑微微躬身道：多谢大师

   回身正好看到药师和吞仔从内堂出来，药师远远对剑雪招手，剑雪对佛剑点点头，脚步轻快的过去了
  药师于小雪并肩而行，笑的闲闲： 哎呀呀~~龙首还真是幽默啊~你说是吧~年轻魔~~

   吞佛跟在后面连黑成一团，沉默不语

   剑雪心生好奇，探过脸去看吞佛，忍不住笑了出来：真的很怨...

   吞佛看着剑雪灿若明霞的笑容，讶异非常：汝...没事吧？

   吞佛童子！！剑雪笑的更加开心：汝速速滚吧

   佛剑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对遥遥站在回廊的龙首大人道：龙宿,汝,又造下口业了.
耶~~好友此言差矣~~吾只是阐述事实而已~~怎能说是造口业呢~~龙宿微微一笑，接着将儒门咬文嚼字虚华无用的华丽辞藻堆砌到了极致来向佛剑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佛剑眯着眼睛忍耐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佛牒拄底，发出碰的一声闷响：龙宿！

  龙首大人也是身经百战上港顶出名下港有名声的先天级人物~当即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剩下的几万字省略在了肚子里....

  远处仙凤疾奔而来，龙首不由颦眉：凤儿~注意仪容
  红衣少女在两人前站定，抚胸顺气，急道：主人，大师，那个人醒了

  佛剑闻言登时化光而去，龙宿拉住想要跟过去的仙凤，默默的看着他一闪而过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忍不住长叹：逆天复生之术，好友汝当真喜欢以命搏天啊...

  佛剑几乎是一口气奔到那座位于角落的晴雪阁的，果见窗纸在烛光的映衬下透出一个清瘦的剪影，缓下脚步，佛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往昔般沉稳淡定，两指在门上稍稍用力，吱呀一声，佛剑走进去..

  善法天子一如他记忆中的一样美丽而温顺，宝蓝色的长发如流水般卸下，皎洁如月光般的皮肤散发着隐隐的光辉，面若初雪，唇如红樱，手腕间蓝金色的镯子光华流转，美的不可方物，可能是刚苏醒的缘故，那双深蓝的双眸中还透着些许迷茫之色，佛剑默默吸了一口气，道：醒了？

  善法有些懵然的转过头，看了他半晌，表情慢慢转化为愕然，声音有些嘶哑：佛剑...分说？

  恩。佛剑淡淡应到，此时，他不知该说什么

  这...善法紧紧盯着自己的双手,有点发颤：吾..不是已经..

  汝没死。佛剑打断他，语露不容置疑的威严，善法果然没有再说下去

  有吾在，汝就不会死，佛剑在心里默默说。

  那...不确定的摆摆手，善法似乎还适应不了这个温暖的身躯

  只是重伤而已，汝昏迷了许久。三教流氓之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着弥天大谎....

  哦..重伤..重伤..死而复生的即导师轻轻的叨念了两遍，思绪一片空茫。

  佛剑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心里生出一丝怜惜，上前扶了他道：汝重伤初愈，好好休息

  善法点点头，一双圆润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一如百年之前，他们第一次见面...佛剑淡淡的笑了笑，替他掖好被子：睡吧。
 

  剑雪和吞佛几乎是一路吵着回去的，一个是慕大神医调教的关门弟子，一个是一步莲华钦定的革命战友...

  而两人唇枪舌剑据理力争你来我往战火纷飞争论的焦点其实是：今天吞佛到底要不要留在剑雪的房间
  ....................

  无奈啊！！药师坐在剑雪房间的小方桌前第一万次的哀叹...是说他和剑雪现在都功体全无只能在理论层面给与吞佛打击，要不然！！还和他争个X啊，直接打成包子扔出去就好了...

  汝大病初愈，吾不介意照料汝。吞佛一脸无私正义凛然

  剑雪在心里已经把他抽筋拔骨下油锅了好几回了，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不必，吾已痊愈，况且药师乃是专业人士，不劳战神费心

  剑雪啊~~吞佛摇头叹息的宛如失父丧母，汝还是个不懂事的小朋友啊~留药师在此，汝想羽人非獍血洗三分春色么？

  吞佛童子！！药师终于坐不住了！管他打过打不过，玉石俱焚也要扁死这丫的为民除害。

  砰一声门被撞开了...羽人脸黑的像几百年没刷的锅底...慕少艾，汝还回不回来？

  小鸟等着急了~~药师瞬间把自己要为名除害不惜玉石俱焚的雄心壮志抛在了一边~~

  唉呀呀·~当然要回了~~~说着便跟着羽人走掉了...

  哎....剑雪无语，再看看一脸无辜的吞佛，终于放弃了与其这没营养的争论，转身躺回床上，把吞佛的枕头往外推了推，抬手在褥子上画出一道褶皱：不许超过这条线！
 

  第二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秋风送爽的好天气，龙首亲自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来迎接这美好的一天~~

  剑雪看着满桌子琳琅满目，忍不住问龙首大人：今天又喜事否？

  龙首笑的倾国倾城：小剑雪真是聪明伶俐可爱非常啊~~今天吾要和汝佛剑伯伯去打狗~~

  被称作伯伯的佛剑面不改色的将一个豆沙包一分为二，缓缓道：杀生...

  哎呀！！刚刚言辞不察~是哥哥~~龙宿迅速弥补了错误，和小雪一起低头吃饭，装没事人

  就在这时...

  龙宿同学~好久不见

  华丽无双的儒门龙首疏楼龙宿闻声抬头手一松，一个奶黄包应声而落：央森同学？！！

 

      好丰盛的早餐～龙宿同学汝的厨艺不减当年啊…

      书执令言语轻快，快乐的坐在桌边十分顺手的拿起一个奶黄包~~

      央森啊…吾怎记得今日不是汝之假期？龙宿深吸一口气，努力使笑容不走形~

      当然不是…等太学主那个老顽固给吾假期…吾早就被他压榨成人干了！央森想想自己的血泪辛酸史~~忍不住一阵控诉~

      谁知龙宿听到太学主三个字立刻如临大敌的奔过去捂他的嘴，急道：好友…口业啊…

      佛见认识龙宿几百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从碗里抬起头来看热闹

      口业？！龙宿好友，汝怎也佛语连篇…难道，汝也和小雅一样…书执令一边惊叫，一边把空了的盘子递给龙宿

      不是，你别乱想…吾对转入佛门没兴趣！龙宿一挥手，视意仙凤再上一盘，接着一脸愁苦的转向央森：这么说，好友汝又是偷跑出来的了？

      耶…吾只是适当放松，为了更好的工作啊～说起来，怎么不见当年天天在学海外面等你下课的那个白毛道士…
     
      哦…他被拦在河对面了，吾今天就要去接他…龙宿抬手扶额，摇着头看大师，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白毛道士是他起的，真的不管吾的事...

      喔…原来如此，那这位大师？！

      是吾另一位好友佛剑分说…这是剑雪…那边红头发的是吞佛童子…龙宿一股脑的介绍，以免他在语出惊人，四面树敌....

      哦～吾喜欢他的火山头…，书执令满脸羡慕的看着吞佛~~剑雪闻言忍不住一喷…

      吾也喜欢汝的海草头小剑雪～，书执令一脸真诚的转向剑雪，吞佛锱铢必较的笑了回来..

      但紧接着他便看到一口异国腔调的学海书执令张开双臂意欲拥抱剑雪…笑声顿时卡在嗓子眼里，吞佛迅速转换了模势，朱炎出鞘，火烧炼狱…

      还好在最后一秒钟佛剑大师一抬手，拉开了央森，阻止了一场火灾...龙首长舒一口气…
      和老同学磨了半天牙，书执令才想起自己还答应了一个叫天狼星的酷小孩，领他逛学海～于是匆匆告别，临走不忘要给龙首照张像，龙首无奈：麦照了…照多少次都是他…

      央森一笑道:那就给这位可爱的小朋友照把，还未等剑雪有所反应，书执令已经按下了快门…

      剑雪很快便从他那里接过了照片，然后龙首送书执令出门，佛剑大师起身说吾等差不多该出发了，药师和羽人姗姗来迟的坐到饭桌前，仙凤端来新一盘的奶黄包....

      而这一切的一切，剑雪都没有注意到，他几乎是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他和吞佛并肩坐在一起，微微的笑着

      吞佛站在剑雪后面，想看看照片上到底有什么让他如此着迷，剑雪感觉到身后的阴影，嗖的一声把相片塞进怀里，站起来面若冰霜的看吞佛：如此鬼鬼祟祟有损战神威名啊

     吞佛面无愧色：汝拿出来让吾看，吾不就正大光明了？

     剑雪呼呼一笑，颇有药师风范：好啊~~汝跪下求吾啊~~

     龙首送完老同学，还未进的正厅大门，便被茶足饭饱的大师拖去打狗了，只来的及冲仙凤喊一句：凤儿..把吾的紫龙影送过来

     ............
    
    到中饭的时候，佛剑龙首提着剑煞气罩身的冲了进来，吓得众人纷纷避让，还以为俩人也被夭寿的异度魔界魔化了...

    大师碰的把佛堞墩在桌上，桌面应声而裂，众人齐齐一抖，而一向风趣随性的龙首竟然也意外的气压低沉，扬手把紫龙影化作团扇，呼呼的扇风，仙凤连忙给两人斟上清凉下火的青梅绿茶，为龙宿点上烟斗，小声问道：主人此战不利么？

    龙宿拿起烟斗，深深吸了一口~，姣好的面容在烟雾中显出迷离的美感~：赢倒是赢了...但是那疯狗后来又诈尸了...

    佛剑闻声也甚是凶煞的哼了一下....气氛...实在是太沉重了...

    耶~~两位好友，何事唉声叹气？

    剑雪众人转头去看，只见一名道者白衣翩然，衣袂翻飞，施施然自簌簌而下的秋叶中缓步而来，宛如仙人下凡，气度超然

    龙首扭头，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宛若春风初起，百花乍开：耶~~好友~~汝来的好迟啊~~